明锐东纪念中学的日常 C21 月圆花好（下）
伪装者X黎明之前X北平无战事
废话不多说。
前文请戳明锐东纪念中学的日常 Chapter 20 月圆花好（上）
为了迎接北平一行，明楼让刘新杰在小南国定了位置。谭忠恕把车开到酒店后，趁他们check in时，给刘新杰打了个电话。
“订了几桌？”他问。
“两桌呀。”
“包厢？”
“开始和我说没包厢了，只有大堂，不过我办事你放心，已经搞定了。”
谭忠恕低声吩咐道：“不要都在同一个包厢，拆成两个，一大一小，等会我们陪大桌，校长主任和对方领导去小桌。”
“怎么了？不是说要凑一块热闹吗。”刘新杰有点懵。
谭忠恕道：“先别问，去办吧，等会见面你就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等在大堂的明楼与明诚，又看了看拖着箱子往电梯走的方孟敖和方孟韦，自言自语道：“热闹……哎呀，再热下去，就真的要闹起来了……”
两拨人一起到了饭店，刘新杰等在包厢外面迎接，一一握手，见到方孟韦的时候，他倒是比其他人都淡定的多，只愣了一秒钟，随即恍若无事地寒暄，彬彬有礼地引导大家入席。谭忠恕走在最后，刚要进去，就被刘新杰扯了出来。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那家伙怎么回事哎呦我去这是豪门秘辛的节奏啊没想到明叔看起来那么正经居然有私生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行了行了，你别瞎猜，还指不定哪个是私生子呢，快进去。”谭忠恕走进房间。
大桌上已经坐满了，王天风主陪，谭忠恕副陪。热菜还没上，干坐着很尴尬，谭忠恕给刘新杰了一个眼神。
“各位老师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喝点黄酒暖一暖。”刘新杰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
“在下刘新杰，这位老师贵姓？”
“我是北平中学教务处马汉山，刘老师叫我老马就行。”
“马老师您好！黄酒喝的惯吗？”
马汉山拍拍自己的肚子，豪爽地笑道：“看看，我这就是个调色桶，什么色儿都成，哈哈哈哈哈……”
“马老师一看就是海量。”刘新杰为他斟满。
坐在马汉山旁边的是孙朝忠，刘新杰为他倒酒的时候，他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微微躬身示意，低声说了句“谢谢”，十分低调谦逊。
王天风笑着说：“孙老师看起来倒不太像北方人。”
孙朝忠答道：“父母都是苏州人，我生在苏州，长在北平。”
寒暄之间，刘新杰已经给接下去的梁经伦、张月印、严春明等人都斟满了酒。
王天风与谭忠恕分别带头敬了一轮，大家推杯换盏，说说笑笑，气氛很快热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间包厢的气氛就不那么融洽了。
包厢里没有小桌，所以方家兄弟与明家兄弟四个人占着一张大桌。
方孟敖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中打量着明诚；
明楼眉头微锁，并不抬头看另外三个人，只低头研究菜单；
方孟韦和他大哥一样，目光锁定明诚，但他的目光是热切的；
明诚从下午就开始发呆，完全没了平日里八面玲珑的样子。
第一个忍不住的是方孟韦，他站起身来，刚打算讲话，明楼就出声了：“阿诚，我们是主人，不好让客人来倒酒的。”
明诚条件反射一样地站起身，拿起酒瓶，走到方孟韦身边，拿起他的酒杯。
方孟韦连忙也伸手捧住杯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明诚又走到方孟敖身边，刚要倒酒，方孟敖就把手盖在了杯子上。
“明楼，”他开口道，“几年不见，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啊。”
他伸手拿过明诚手里的酒瓶，温言道：“不麻烦你，我自己来。”
明诚没说话，只在他倒完酒之后，拿着瓶子回到自己位置上，伸手拿过明楼的杯子为他斟满，最后是自己。
明楼像没听到方孟敖刚才的挑衅，带头举起酒杯，微笑道：“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薄酒一杯，权当为两位接风洗尘。”
方孟敖端起酒杯，目光从明楼身上滑到明诚身上，他对着明诚举了举杯，仰头干了。
酒杯放下 ，烟也放下。方孟敖和明楼都知道，就算再不好开口，有些话也必须开口了。
但谁也没想到，先开口的是明诚。
“方大哥，”明诚看着他，目光沉静，“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明楼端着杯子的手指僵硬了一下。
方孟敖看着那张和孟韦完全一样的脸说：“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
明诚依然沉静地看着他。
方孟敖掐了烟，继续说：“明叔我是不认识的，只是听明楼提到过。家父方步亭，北平中学校长，此次没有一同前来，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明楼拿起公用调羹，舀了一勺清炒河虾仁放到明诚的骨碟里，又拿起醋瓶，倒了一点醋在上面。他说：“先吃饭吧。凉了会腥气。”
“1989年，你们有没有去过南京？”问话的是方孟韦，那双和明诚一模一样的小鹿眼里面闪着期待的光。
明楼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了了。
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再回避下去，那也不是明校长的风范了。
他放下勺子，看着方孟敖。
“1989年，父亲带着我和大姐从苏州回上海，在火车上，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2岁的孩子。小孩子很可爱，大姐去逗他，给他买糖果吃。但孩子的妈妈看起来却很不愿意让我们和孩子接触。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富裕，然而孩子却穿着质地非常好的衣服，白白净净。那个女人带孩子去厕所的时候，我悄悄跟了过去，听到她在厕所里面斥责打骂孩子，孩子哭着找妈妈。我觉得不对劲，悄悄告诉了大姐，大姐又告诉了父亲。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否则一旦离开了火车，这个孩子会被带到哪里去，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大家。方孟韦的眼睛红红的，方孟敖也一样。而明诚垂着眼，没有什么表情。
明楼继续说：“阿诚曾经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在那个年代想要找到他的父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我们一直记挂着他，所以，在无法找到他的父母的情况下，父亲出面领养了他。”
方孟敖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像是把郁结了很久的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他说：“那时候，他应该会叫妈妈，哥哥，还会叫自己的名字，我真的没想到，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阿诚，就是我们的孟辰。”
他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前后鼻音不分的东西也能混进教师队伍，你们南方人的教师资格证真好考。“
明楼额角抽动，咬牙道：“诚以待人，诚以修身，你对这个字有什么不满意？”
方孟敖冷笑道：“诗经里面的字换成了小学数学应用题里面的字，你还问我有什么不满意？”
明楼道：“你的小学什么地方读的？应用题里面向来只有小明小红小强小伟，你给我翻一个小诚出来！”
方孟敖说：“哎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连你们这个姓都是应用题里面出来的，就这点儿文化素养难怪把我弟弟教成这个德行！”
明楼拍桌子道：“什么你弟弟你叫的还挺顺口啊你叫他一声他敢答应吗！”
方孟敖也拍桌子：“他答不答应需要你同意？你是他什么人？”
方孟韦偷偷地蹭过来，扯了扯明诚的袖子，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他悄悄跟着一起溜出去。
明诚本来很正经的情绪被两个大哥搞没了，正在郁闷，看到孟韦的手势，眼睛一亮，尽量不引人注意的从椅子上悄悄平移，平移，平移……
“你会教？你看看孟韦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出去了能干什么？”
“我要他出去干什么？有我在，他还需要干什么？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让我弟弟出去冲锋陷阵你躲在后面？我说你怎么竖着不长横着长呢……”
“方孟敖我再警告你一次，他还不是你弟弟，你别高兴的太早！”
“是不是用你批准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咱四个往出一站，大家来找茬你看他们找出来的是谁！”
“我不和你吵，我尊重阿诚的意见，阿诚说要怎样就怎样。”
“明楼，你可一定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这句话，将来谁反悔了谁是孙子！”
“阿诚——”
“阿诚——”
两个大哥一回头，身边空无一人。
走廊上，方孟韦和明诚在窃窃私语。
“什么？不可能！你肯定记错了！”明诚大惊失色。
“爸爸和大哥从小都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不可能记错。”方孟韦言之凿凿，纯净天真的眼神紧紧盯着明诚，嘴角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所以，快点叫，叫哥哥！”
【本章完】
评论(23)